麟儿是男是女?古风短篇故事:我是白狼王的女儿,来中原和亲,是我求来的(上)恭喜喜得麟儿是男是女,喜获麟儿是男是女


故事首发于纳兰云斋,原创古风故事号,侵权必究。作者:山竹好吃。1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陈见棠。亭台水榭,廊腰缦回,院里栽的梨花树颤巍巍吐了芬芳。他轻袍缓带,墨发高高竖起,在几个纨绔子弟的簇拥下搭弓射箭,一箭正中乌吉思的弯刀。弯刀将要落下之处,是一名瑟瑟发抖的小仆。围观人都大声叫好。九转楼阁上,最明亮的窗台前,我摘下斗笠。我用生疏的汉话对婢女说,这将是我的郎君。我是突厥王的公主。在草原上,公主被称为“别乞”,但我更喜欢汉话的称呼。汉人礼仪繁复,衣袂飘飘,连说话都是文绉绉的,多兰说他们像娘们儿,远不如突厥汉子威武,我却不觉得。我曾祖父原是东突厥可汗的将领。东西突厥连年征战,烽火不休。可汗老迈,眼睛已经浑浊不堪,野心也变得很小,像掉光牙齿的老鹰。我曾祖父联合部将,杀可汗,诛可敦,将他们的头颅钉在帐篷上。随后他厉兵秣马,几出奇兵,一统东西突厥,自立为王。在他的治下,突厥连下应、寰、朔、云、建五州,将汉人打得节节溃败。到了我父亲,更是勇猛非常。他一转攻势,将燕赵之地收入囊中,还攻下了古时汉人的都城长安,全军皆振。我父驭马亲征之地,无不入突厥彀中。世称,白狼王。两年前,我的兄长率军十万,陈兵沁水以北,一举直入怀州至此,汉人请和。而我也随浩荡的队伍,来到了建康汉人侍女告诉我,那仆人不过斟歪了酒,乌吉思就要砍下他的头。乌吉思在草原上就性子粗鲁,爱好杀戮。此时刀被打落,他极为恼怒,一脚踢开仆人,抽出随身匕首,就要刺向旁人。那射箭的少年又搭弓,这次锋芒直指乌吉思胸膛。两边都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。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我喝住乌吉思。我们是来议和的,不是来打仗的。乌吉思忿忿大吼两声,悻悻然收起刀。满座骚动,我听见有突厥人大声叫“别乞”“公主”。那名汉人少年微眯着眼,抬起头看我。明媚春光里,他神情似昆仑山上终年不化的雪,然而眉目清俊,皎皎如月。方才惊鸿一面,我已认定要他做夫君。我跑下楼,满头珠翠跟着叮当。多兰和汉人侍女小河跟在我身后,她们都是突厥人打扮,我却一身汉裳,宽袍大袖,裙裾迤地。兄长曾说,如果不是蓝眼睛,我还真像个汉人女孩。我走到那少年面前,还略有些气喘,但非常字正腔圆地,对他说了第一句话。是一句汉话。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他将弓一撂,垂头看我,面无表情。“陈见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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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晚,皇帝摆宴。宴会上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,还有戏班子婉转地唱一出《玉堂春》。觥筹交错,乌吉思喝至尽兴耍起弯刀,兄长向皇帝举杯,恭贺他福泽万民。我却早已酝酿了一个惊人的想法。宴至酣时,我越众而出,跪在地上,朝皇帝端端正正行了个大礼。左右俱静。“陛下,我心悦贵朝一名男子,”我尽量把声音放大,“求陛下成全!”“照如!”是兄长震怒的声音。皇帝却好脾气地挥挥手,和蔼可亲道:“哦,是哪家儿郎呀?”“他叫陈见棠。”“原来是朕的子侄,”皇帝一下子大笑起来,“见棠啊,朕欲将白狼王之女嫁与你,不知你意下如何?”陈见棠跪在我身旁,声音不辩喜怒。“臣,谢陛下隆恩。”“好!好!”皇帝拊掌,“朕许阿史那照如以公主礼出嫁,十里红妆。两国结姻亲之好,和通万邦!”满座汉人都站起身来,漂亮的场面话充斥着宴间,一时其乐融融。杯盘狼藉,弦乐不休,靡靡之音彻响。只有我的兄长眉头紧锁,面色青黑。“你知不知道汉人都是什么东西?他们杀人不见血,吃人不吐骨头,心思阴得很!草原上有最威武的汉子,你不喜欢么?”兄长啪一声关了房门,脸色阴沉得可怕,“照如,你若是留在建康,就再也见不到父王了。”我慢吞吞地回答他:“我才不要嫁给莽汉。”“况且,”我其实很快活,语气都沾了喜意,“我可以偷偷回去见你们呀,实在不行,还有书信呢!”“你!”兄长团团转了两步:“你根本不知道我们是来干什么的!照如,你……!”“不是议和么?”“是议和,但……”兄长霍然一下坐在屋内的拔步床上。“算了,”他疲惫地道,“算了,你安心待在这儿吧。”3
小河说,陈见棠是汝南王世子。天潢贵胄,玉树临风,才高气盛。小河将这些一板一眼地报告给我时,我正对着铜镜,小心翼翼地往脸上扫胭脂“哦,”我问,“那他有中意的女子吗?”小河怔了一下:“没有吧。”我将口脂抹在嘴上,满意地笑起来:“那他会喜欢我的。”我是白狼王的女儿,自小追求者不知凡几,有人为讨我欢心,割开母马的肚子取出小马进献给我。他们说我是草原上的明珠,可我不喜欢这些粗汉子。我喜欢汉人男子。小河不再说话,灵巧地为我挽了个髻。大婚举行在月余后的吉日。兄长差乌吉思领队回去复命,他则留在建康,说要看着我出嫁再走。汉人的礼仪繁复,我被几个侍女架着,穿上霞帔,那衣服层层叠叠,我走路都极为艰难。小河在我天高的发髻上戴了凤冠金钗,金链明晃晃地坠在我眼前,色泽灿灿。直至红绸一盖,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。再后来,我被人扶着下了轿,周遭乱哄哄的,有人高声叫着“跨火盆”。我右手边是个嗓门很大的老妪,她的吉利话刚起了个头,马蹄声笃笃而至,我听见有人翻身下马,她嘶地倒吸一口凉气。“男女大防……男女大防……”“我们不讲究这些。”兄长搀起我的手。又有人说了些什么,依稀是“突厥大将军”“公主”,老妪沉沉叹了口气。兄长在我身旁轻声说:“照如,跨吧。”“新娘举步跨火烟,早得麟儿是男孙。夫唱妇随同心腹,五代同堂孙抱孙——”一步,又一步。我成了汝南王府的世子妃。月到中天。我早摘了盖头,坐在喜桌旁,百无聊赖地捡了两个花生吃。陈见棠来得很快。他满身酒气,醉得走路都不太稳,看见我未戴盖头,只是一笑。我想,他笑得真好看。于是,我也扬起一个笑容。“我会说汉话,”我告诉他,“我是阿史那照如。”陈见棠却摇了摇头,他色如冰雪,琥珀色的眼珠直直盯住我,神色清冷。四目相对,他声音很轻:“你是怀州。”我学着他摇头,珠钗跟着摇晃:“什么意思?”陈见棠没回答我,回身插上卧房的门。他身形有些踉跄,我上前要扶住他,却被一把拂开。他倚在门前,喘息两声,闭上眼睛。顷刻,门外便传来拍门声。“世子爷,世子妃——老身是喜娘——”“阿史那,”陈见棠叫我的姓,“睡吧,不必管她。”“你要叫我照如。”我小声对他说,而后放声道,“我们突厥有突厥的传统,你不用进来了,我和世子很好。”陈见棠怔住,他发愣的模样也很好看。我又笑一笑:“这样,爹娘就不会为难你啦。”“但是,”我指指身上的喜服,“这衣服麻烦,又没有侍女,只能麻烦你帮我脱咯。”窗外明月的清辉,终究掩在歙砚一样沉的夜色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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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,小河照例帮我梳妆。她指头抚过我的鬓发,我福至心灵,突然问:“小河,怀州怎么了?”小河“啊”一声,神色仓皇,跪在我脚下。她这副动不动就跪的模样实在太拘谨。我示意她起来,心里已然有了猜测:“你说就行。”“陛下……陛下……”小河低低地道,“突厥与陛下商定,以怀州做了公主出嫁的回礼,两国签订五十年会盟,外边正闹着呢。”也就是说,汉人用怀州,换来了我,与和平。这不是好事吗?如今汉人势弱,国力衰微。若没有会盟,指不定建康都要殆尽在我突厥的铁蹄下。况且,怀州,早就被兄长攻下了。可是看到小河的神色,我就把这句话吞了回去。我忘了,这里是建康,小河是汉人,他们都是汉人。我只能干巴巴地安慰她:“不要伤心。”唉,我实在有些想兄长。每日早晚都要拜见父母,汝南王端坐堂上,旁边是汝南王妃。我规规矩矩地跪下行礼,汉话依旧不太熟练:“儿给爹娘请安。”“起来吧,”汝南王道,“好孩子。”他和陈见棠,简直去往了两个极端。陈见棠清瘦挺拔,汝南王却体态臃肿,蟒袍穿在他身上,无端显得紧巴巴。但他很和蔼。旁边汝南王妃抿嘴一笑,雍容端庄:“照如,在这里住得可还惯?建康不比突厥,规矩多,你有什么不如意的,记得和爹娘说。”“这里很好,”我道,“我喜欢大蓟,喜欢建康,也喜欢陈见棠。”汝南王夫妇对视一眼。“好孩子,心直口快的,这般讨人怜爱。”汝南王妃褪下一个玉镯,戴在我手上,又拍拍我的手,“见棠娶了你,是他的福份。”她拉着我,絮絮讲了许多年轻时的事。汝南王妃高门贵女,自小循规蹈矩,一个字都不能多说,终日镶在板正的壳子里。她又讲陈见棠小时候,上树掏鸟,作弄夫子,大了才收敛。汝南王间或补充几句,说着说着喝起了酒。王妃嗔怪地看他一眼,向我道:“你父亲就爱喝酒,一天不喝就难受。哎,他年轻时候也不这样的。”我觉得她亲切,也打开了话匣子:“我们在草原上,也常喝羊奶酒的。只是父王他们爱喝烈酒,降烈马。父亲喝过羊奶酒吗?”汝南王的酒杯停在嘴边:“没喝过,没喝过,想来也不如汉人米酒。”“各有各的好!”汝南王妃打断道,“照如,你且回去吧。以后晨昏定省,不必如此规矩。你们小辈呀,隔天来说说话,就够啦。”我拜别他们,起身时,瞥见汝南王盯着杯中物,一饮而尽。经年以后我才知道,他当时的神色,叫做萧索。翌日晚,陈见棠问我:“你去给爹娘请安了?”“是呀,”我瞧着他堪称漂亮的脸,很是欢喜,“娘跟我讲,你小时候还趁夫子睡着,往他脸上画画呢。”“她和你说这些做什么。”“这有什么呀,我小时候,也作弄过别人,我骗他们苦草是灵丹妙药,叫他们吃下去呢。”我歪歪头,“我喜欢你才爱听的呀。”陈见棠白皙的面皮上,浮起一丝薄红。他以手握拳,放在嘴边咳嗽两声:“不守规矩,我后来读书尽心尽力,娘怎么不说。”他这副模样实在可爱。我迅速亲他一口,捂着脸,只露出一双眼睛看他。陈见棠一下子从脸红到耳朵尖。他站起身来,逃避似的往外走:“女孩子家家的……我今晚在外面睡。”我笑吟吟看他出了殿门,方叫住他:“出去之前,先擦擦脸上的口脂印呀。”陈见棠身形僵直一瞬,快步走回来,抓起我的袖子,在脸上擦了擦。我心里简直要笑厥过去,展开袖子给他看,其上团花如旧,并没有什么口脂印:“我没擦口脂。”他横竖气不过,伸出手,在我额头上重重一点。5
陈见棠在禁军中当值,早出晚归。我们相处的时候,其实不太多。他有几次睡在外间,我夜里惊醒,总会起身给他披件衣服。偶有休沐日,陈见棠还会教我识字。他学问好,字也写得好,笔锋刚劲,银钩铁画,我怎么都摹不像,只写出歪歪扭扭的四不像来。就比如这时。陈见棠看着我的字,眉眼一弯,笑了:“你这是跟谁学的,挺有创新之风。”“跟你学的!”我摁住宣纸,不让他看,又抓过旁边的诗集,“我来念诗,翻到哪首念哪首,你就听着吧。”陈见棠向后一仰,指尖擦过我手腕:“念吧,照如。”他碰过的地方好像有火在烧,我胡乱翻了两页。陈见棠闭着眼睛,声音含了一点微微的笑意:“照如,不会读就是不会,不要乱翻。”“我会的!”我终于看到一首短的,仔细辨认下,大声念了出来,“山外青山楼外楼,西湖歌舞几时休……”“别念了。”“暖风熏得游人醉,直把杭州……”“照如!”他声调猛地拔高,把我吓了一跳,但嘴已经不受控制,微弱地吐出最后三个字:“……作汴州。”我把诗集放回去。陈见棠连指尖都在颤抖,他咬了咬嘴唇,像是竭力在忍住什么。“这诗不好吗?”“这诗不好,以后别读了。”陈见棠斩钉截铁道。随后他按两下眉心,显露出一点疲态,“我不该对你发火,对不起。”我低下头,蒙住他的眼睛。在他额头,印下轻轻一吻。“不要生气,”我一路向下,吻他脸颊,终落在嘴唇上,“我喜欢你。”陈见棠静默良久,回握住我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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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王府的日子,过得有些百无聊赖。不能骑马,轻易不能上街,上次我和陈见棠偷偷溜出去逛夜市,买了些小玩意儿,汝南王妃知道后,将我们好一顿训。她苦口婆心,我自然不好再犯,连陈见棠送的小马驹,都忍痛赶去了马舍。“多兰,”我转向多兰,“给我讲个故事吧。”多兰与我一同长大,情谊非比寻常。听了这话,她皱起脸,苦兮兮的:“公主,我真不知道什么故事。”“陈见棠都会讲!”我存了心捉弄她,“你讲不出来,就别吃饭了。”“好公主,好公主……”多兰顺势抓住我的手,摇晃几下,口中念念有词,“世子才高八斗……我什么都不会……”小河在一旁,忍俊不禁。“对了!”多兰突然抬起头来,眼睛亮若星子,“我想起来了!前几日听见汉人闲聊,说什么世子的书房。公主,咱们是不是还没去过书房?去看看吧!”书房?这我还真没去过。汝南王妃也说过,陈见棠七八岁后最爱读书,常常待在书房,一看一整天。我利落地拉起多兰,只带了她和小河,就往书房去。王府华丽曲折,碧瓦朱甍,檐牙高啄。我三绕两绕,走了不知多少路,才看见陈见棠的书房。沿途仆人远远地看见我,都背过身去,侍女则恭敬行礼,这也是汉人的什么规矩。书房门口有两个书童把守,见了我,都迎上来问安。“陈见棠在吗?”“世子爷不在。”书童低着头回话,并不直视我的眼睛。不在就不在吧。我推开门:“那我进去看看。”“世子妃,世子妃……”他们急忙想上前阻拦,又不敢真正把我挡在门外,只能跪下去,不住地磕头:“世子妃留步……”书房正中,赫然挂了一幅字。里面打扫的侍女见了我,不知怎地变了色,慌张起来。一人急走来迎我,口称“世子妃金安”,另几个人七手八脚,就要把那幅字摘下。这是很好笑的景象,但我听见小河的吸鼻子声。多兰通晓汉语,已经把那幅字念出来:“光复。”偌大的画布上,只有这两个字。银钩铁画,力透纸背。光复。多兰冷笑一声。她正要开口,我知道多兰肯定说不出什么好话,轻轻一掐她的手,摇摇头。多兰既惊且忿,压低了声音道:“……公主!”她一直叫我公主。我没有回答多兰,只是看着那幅画。陈见棠的笔迹,恐怕没人比我更熟悉。我不说话,书房中无人敢出声,这股诡异的静默持续了半晌,我才轻声道:“字写得不错。”山外青山楼外楼,西湖歌舞几时休?暖风熏得游人醉,直把杭州作汴州。光复。我推门而去时,正对上陈见棠。他长身玉立,身形疏朗,白袍以金线绣了图样,站在对侧,静静地看着我。玉质金相,皎皎如月。还是我喜欢的模样。“公主……”多兰悄悄出了声。我这才回神:“我们走吧。”陈见棠嘴唇翕动两下,似乎想说些什么,但最终什么也没说。我们离得很近,又好像隔得很远。(未完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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